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改編自中國小說的《殺生》,故事場景是我一向喜歡的封閉情境(就像密室殺人永遠是好梗,它暗示著在某種既定規則下的失序和神祕感)。黑色喜劇的瘋癲風格+故事設定「全村害死一人」,還有黃渤+任達華,把前半段懸念張力不斷拉大。但是後半部的電影邏輯亂了,反而有些失望。

 

劇情簡介(無雷):深山內偏遠的長壽鎮以高齡老人眾多著稱,一天因為傳有傳染病爆發,醫生(任達華)遂單刀入鎮去調查。醫生剛入鎮,就碰上病死成屍的牛結實(黃渤),入鎮後除了個孩子,沒有人願意多跟他說說牛結實的真正死因。透過插敘鏡頭,牛結實是個目無規矩、行事瘋癲搗蛋的傢伙,惹得全鎮的人不滿,數次用拳用計想趕走他,直到留洋的牛醫師(蘇有朋)回到鎮上,聯合全鎮人演一齣大戲,逼死他...

 

其實就實際世界的邏輯,故事設定沒問題,但或許電影看多了,胃口被養大了:這個保守小鎮的人們(或者應該說權力中心)相當討厭不合體制的牛結實,但是底線是不殺人!所以三番兩次弄不走他。大概是聯想到徐克的《地獄無門》,同樣是封閉小鎮、同樣隱喻封閉社會、同樣有外來人找答案,但徐克的作法是既黑暗而血腥要命(也符合觀眾對這類電影的期待);管虎導演的《殺生》的村民們不僅不殺人,還讓外來的醫生通行無阻。相較於前半段的瘋狂和鋪陳,解謎部分的戲劇性不足,就讓人期待落空。

 

電影的隱喻思想,基本上就是常見的以小喻大:小社會的超現實故事,來嘲諷現實大社會的荒謬。長壽鎮之長壽,是來自於控制;而牛結實之莽撞該死,只因不同於集體主流價值。而外來醫生的意義在彰顯:不同角度看到的事實不一樣,也昭示了人言可畏、群眾暴力,眾口積非足以成是。

 

但這片子在台灣票房不會好吧(在大陸好像也不行)。雖說黑色劇情本來就非主流,這片子本身也玩滿大的,快速的剪接、瘋癲式演出、大量晃動鏡頭、插來插去的時敘,有一陣子是令我跟不上也想不透劇情走到哪了。而越來越演技派的任達華,其外來醫生角色除了表示「不同視角」之外,就再也沒有意義,甚至回想起來,這角色根本就是抽掉也無謂(不知道原著小說設定如何?)。相對下,黃渤發揮空間就很大,真的就是看他秀了。

 

不過這部片的符號、鏡頭語言太多了,或許再看第二次才能理解其他(影評們討論的)命題吧,例如醫生剛碰上牛結實時,他到底死了沒?是鎮民誣蔑牛結實,或者醫生拼湊的答案把他看得善良?

 

最後,推一下片尾曲(不熟悉這位歌手,但是我很喜歡的煙嗓~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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